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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weijidianl

《赌城不是天堂》转载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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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2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的本钱是180万,要赢到50万,只需要把台面的202万筹码打到230万即告成功。
    就是要用202万去赢28万。
    很难吗?对一个运气正旺,年富力强,经验丰富,又有足够财力支撑的赌徒来说?
    我要趁旺,迅速结束战斗!
    所以我看准了一段要开庄的路,就直接把30万的筹码押在庄上!
    输了!
    我又押了一注20万买闲。
    输了!
    我换了一张赌台,忍耐了五分钟,又押了一注50万!
    还是输了!
    撒旦在冷笑,看吧,那傻子在地狱里寻宝!
    那一刻,赌了两天两夜后,已完全被狂妄和贪婪控制的我,终于赌疯了,彻底忘记了自己定下的赌博戒律。我忘记了辛苦创业的十几年经历;忘记了从小到大一个普通家庭父母的省吃俭用;忘记了兄弟姐妹节俭平淡的生活;忘记了挺着大肚子在家等我消息的老婆;忘记了将为人父的重大责任。
    我已彻底沦为魔鬼手中的玩物!
    华姐摇摇头,筹码不是她签给我的,她无法干涉。但她实在看不下去,起身先走了。路仔留下来陪我。
    阿强听到消息也匆匆从公寓赶过来,他来到厅里的时候,我手上还剩下60万筹码。
    他把我拉到一边,很严肃地责问:“你怎么能这样下注?”
    “你好自为之,只有台面这些筹码。我要对你的公司负责,不敢再签码给你了!”阿强留下了严厉的警告,很快就离开了威尼斯。
    但我真的很想赢!我银行卡里的每一分钱,都是我承诺给妻子女儿美好的未来,我绝不能让它们输出去!
    我不听任何人的劝。路仔不停劝我回去休息,我不听。输钱—倒赢—又输钱,这个过程让我抓狂,让我心理崩溃,心态绝望。我好累!请给我一个机会再赢回来,我一定收手!
    半夜两点,当沮丧和疲惫将我完全击垮的时候,我手上的最后一个筹码也输完了。
    被打回原形,又回到输180万的状态,仿佛梦游了一场。
    “该回去睡了吧?”路仔的语气也又冷又硬,连“海哥”二字也省了。他恨我为什么会如此糟蹋金钱。
    我更恨我自己,厌恶现在这个素不相识的我。
    但我好睏,只想马上睡觉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2:47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晚确实是睡着了。因为我已赌竭了全部体力,脑力也消耗完了,甚至连思考、懊悔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睡眠很浅,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,每一段梦结束时都被惊醒。但加起来总算是睡着了五、六个小时。
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昨天的经历,因为一回想会让我很沮丧。
    今天,华姐和她的新合伙人南海贵会签码给我。我得重振旗鼓,把输掉的钱赢回来。
    谈谈南海贵这个人。
    南海贵已经六十多岁,是澳门早期H社会的一个前辈大佬,年青的时候在澳门地区也算是有一号字头的人物。回归前,在澳门黑帮闹得最凶的那几年,他也被捕入狱,吃了澳门政府十几年的牢饭,几年前才出来。
    南海贵个子不高,头发花白了,但还像年轻的蛊惑仔一样,扎着一个小辫子。坐了十几年苦窑,错过了澳门发展最快的十年,南海贵手头应该是没什么钱。但由于他在澳门帮派内元老级的地位和名气,出来后,还是有一帮徒孙辈的二十来岁澳门年轻仔跟着他混。加上早年跟随他的一些手下,现在也有不少发了家,成了某某贵宾厅的厅主。这些人也会在赌场给他一些资金或客源方面的照应。
    华姐在洗码生意上与南海贵合作,是因为毕竟她的主业是旅行社和钱庄生意,对大额的赌资放数收债,她需要和南海贵这样有一点势力的人合作才有安全感。
    澳门几乎所有的黑帮,所谓的社团,没有哪一个不与赌博有关,而且是完全依赖赌业。其中有人从事正规的洗码业务,有人以放高利贷为生。
    既然踏足澳门涉及赌业,我也并不忌讳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。活在这世代,只要能广开财路,没有人会不乐意多结交几个朋友。谁会去计较牢狱出身呢?就算某人现在是道貌岸然的处长局长,甚至市长部长,你巴结过去,又能保证他明年不会因“裸照门”或“运动会门”成为阶下囚吗?再说,我的事业正蒸蒸日上,在深圳也算是一个有才识有财力的青年老板。我难道会因为赌钱得罪H社会被人追杀吗?绝对不会。
    但是,正因为华姐找了新的合伙人,分担了风险,他们才敢放手签更多的码给我;而我的赌局,就这样不受约束地被我们成倍放大了。
    现在的赌局规模,远远超出了我的财力承受范围。
发表于 2014-5-8 22:48 | 显示全部楼层
能做到见好就收的人才是赌神,可惜没有人能做到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2:50 | 显示全部楼层
23日这一天,在四季赌厅,我又向华姐他们签了170万,加上之前的180,目前共签了350万。
而这一天开始,我无法再专注地在赌桌上博杀了。因为我的朋友们已经开始担心,我身边的信任危机初现端倪。
    首先是老婆小萱一早发来短信:“怎么样了?老公”。
    我不想让她太担心,于是回复:“赢回二十万,要慢慢来,争取明天回来。”
    接着是大鹏打电话过来:“海洋,赢回没有?”
    我含含糊糊地说,还是输一点,不过好些了。
    其实大鹏这个电话只是一个试探,他回到广州后,感觉我的赌局太大,超出了他意料之外,就把情况告诉了另外两个股东。
    于是另外两个同学又轮流打电话过来,说:“海洋,注意风险,我们还是要以经营赌厅为主。小小玩玩便可,输一点回来没关系。”
    事实上哪止输了一点!我在心浮气躁中,又多输了100万!
    我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很危险。从来没有输过这么多,而且发展事态很不妙!阿强知道我赌得很大,虽然我知道阿强不会轻易把数字透露出去,但大鹏他们却是逐渐开始担心了。我必须要止住颓势,尽量赢回来,实在不行,输几十万也得走了!
    大鹏他们的短信不断。开始我还会复个信息敷衍一下,但到傍晚的时候,因为输得太多,我想摒绝外部的干扰,就索性关机了!就当手机没电吧!
    没料到晚饭后,阿强派了手下一个男公关过来四季赌场找我。
    那男孩是番禺仔,在赌厅见过我很多次。他递来手机,说:“海哥,强哥想和你通个电话。”
    “海洋,我回到了广州,现在正和大鹏他们在一起吃饭。”阿强在电话里说,“你的手机关机,兄弟们都很担心你。不要赌了。我知道你肯定输了不少,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栽在澳门的赌桌上。”
    “我这么多客人,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。”阿强说。
    我知道瞒不过他。何况他派人来赌厅找我,就说明大鹏他们已经感到事态严重。但这次的窟窿太大,已经输280万,如果就这样回去,拿什么钱来补现金的亏空?虽然钱都是我自己的,但这个数字对怀孕的老婆小萱,对大鹏他们都无法交代。而且涉及到以后赌厅的运营,就更让股东们不放心了。
    所以我还是硬着头皮说:“放心吧,输了不多,我现在手上还有二十万,明天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回来。”
    不管阿强信不信,至少我要安定一下几位同学的人心。
发表于 2014-5-8 22:51 | 显示全部楼层
文章好长,一下子看不完,有空再看看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2:53 | 显示全部楼层
剩下60万筹码的时候,我又让华姐他们拿了100万过来。华姐说,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,不能再追加了。
    现在总共签了450万,而我的台面筹码有160万。
    要赢回来难度很大,何况时间也已被限定好了,明天必须回去。不管输赢,我不可弃我的江山美人于不顾。
    所以只能尽量多追些回来,能打平是最好的结局。
    为了防止阿强继续派人过来找我,我决定离开四季酒店,换一个赌厅,安安静静的打一个晚上。
    华姐带我来到位于金沙赌场对面的华都酒店赌场,我们包了一个房间,这样就完全不受外界干扰了。
    只是败局已定(那时当然不这样认为)。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没有一个因素能掌握在我手里。
    我坐在赌桌上,心里有很重的犯罪感,从昨天赢回又再次输光后,这种犯罪感就已经植入了我的脑里。
    何况我的股东、伙伴们正在外面为我担心,人心惶惶。
    已输掉的290万更是如一块千斤巨石。我已经输了一套深圳的房子;输了我老爸老妈一辈子没有见过的巨款;输了我艰辛创立的公司一年的利润。
    还能静下心来赌吗?
    所以越急着赢,越赢不到。
    华姐和她的朋友珍小姐、南海贵和他的女儿、路仔、这么一群人在我身后观战。他们为我打气,同时也一样紧张。赢钱就能财货两清,洗码人当然不希望客人留下一个几百万的欠条才打道回府。
    应当说,老天在任何时候都是仁慈的。即使你正在做错事,即便是面对这样一个心态已开始扭曲的赌徒,他还是给了我补救的机会。有一段时间,一度让我台面的筹码打回到350万。
    这个数字是损失最小,是在我可承受范围内,最后一次起身离场的机会。
    是我的世界能大局维稳的最后机会。
    但是我没有走。
    于是台面筹码又开始减少。
    等到晚上十一点,大鹏和小萱找不到我,纷纷打电话给华姐和路仔的时候,我的心理终于彻底崩溃。
输完了。
    华姐和南海贵他们已经提早走了。在我台面还剩100万筹码的时候,他们提前离开,就是怕看到我输完后大家面对面尴尬的情景。
    只留下我和路仔。
    洗手间里,一个穿土黄色西装的秃头男人笑嘻嘻地问:“运气不好啊?下次再来吧!”
    我知道他是这个赌厅的老板,湖南人。华姐跟我说过。
    有人幸灾乐祸,也有人痛心疾首。
    痛心疾首的人是路仔,他年龄比我小几岁,但吃过不少苦。这两天与我一同经历这场荒唐又让人痛心的罪孽之旅,让他忍不住不停的责备和埋怨我。
    有人想死,心如槁木。
    那个人是我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2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早上十点,澳门四季酒店。
    老婆在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话语:
    “老公,是不是输了很多,告诉我不要紧。”
    “是,输了一百二十几万。”我的声音很低很丧气,事实上这是我伪装的。我的心在发抖,但我努力让语气显得平缓。
    因为我岂止是丧气,我内疚悔恨得想死!只恨昨晚的士在经过跨海大桥的时候,我为什么没有勇气推开车门跳下去!
    但是我必须对小萱撒谎,因为她有身孕。我们即将有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,我决不能这个时候给她太大的打击。一百来万会让她有些难受,但这个数字是可以接受的。因为小萱知道我们之前的赢利是多少,我们还输得起。同时,我亦不能骗她说我没输钱。告诉她输了这个数字,回到深圳后,我才有理由动用现金储备来还给华姐他们。
    果然,小萱仅是沉默了几秒,就在电话那头柔声说:“回来吧,输了就算了。回来陪我去医院做产检。”
    对大鹏他们同样也是如此,我一早睡醒,就在四季酒店的房间里给大鹏发了短信:“对不起,输了百来万,我一会坐船回深圳。”
    大鹏回复:“好吧,大家说明天过深圳开个会。好好休息。”
    睡了一晚,我的脑袋可以有一点力气思考了。输已成事实,但局面必须补救。等回到深圳,我必须要咬死120万这个数字。因为这个数字是针而不是刀,让人痛而不伤,不会让股东们过于生气;不会影响我们公司正在蓬勃发展的大好局面。而且在这个年龄,以我们的实力,120万港币这个程度的错误是可以原谅,可以改正的。也不会影响大家对我经营赌厅的担心。我还不至于因为输了百把万,就偷偷把1000万股本拿出台面来一次输掉。
    华姐和南海贵上来房间后,我也是向他们提出了这个方案:
回到深圳后先转账还120万,剩下的330万在两个月之内还清。而且如果小萱或我的同学们向华姐问起,华姐也要配合我这个说法。
    南海贵听了马上就犯急,他原以为我今天会从澳门的1000万投资中提出450万还清帐才走。
    “那怎么可能,这样做股东会散伙,会搞垮我的公司。”我说。
    于是他要求派个人跟我回家,要看清我家住在哪里。
    他这是想用那套大耳隆收债的模式来对待我。我听了也很恼怒!毫不客气地顶他:“贵哥,我老婆是大肚婆,受不起惊吓。我不会带你们上我家。如果你想跟着去深圳收钱,以后就不要做我的生意!”
“算了算了,贵哥,阿海的实力你尽管放心,再说他今年赢了十几场。”华姐看我们越闹越僵,赶快出来打圆场。
    还款方案就这么商定,华姐陪我草草吃了个午饭后,开车送我到新港澳码头。
    其实这三日的赌博,据我估算洗码至少有1.5亿以上,他们出资450万,三天就已赚取了160万的码粮。至于四季酒店房费和招待费加起来不过是两三万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这样高的投资回报率,就算分两个月还债,他们也不冤了!
    何况,对于赌场来说,我是一个黄金客户,还有别的贵宾厅愿意签码给我。
    临走前,我想起农行卡里还有40来万人民币,就先刷出来还了他们50万港币。
    至于下一步怎么办,我的脑力还没有恢复,只能等回到深圳再说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2:57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有一个优点,是我们的老祖宗阿Q遗传下来的,就是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打击,总能迅速恢复,我的自愈能力很强。
    而且大学毕业后,在商界、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,见识过不少人和事,我们这一类人,多少具备一些逆境求生能力,不会轻易被挫折击垮。
    坐上离开澳门的船,我躺在二楼贵宾舱的沙发上,思路已逐步变得清晰。
    输了450万,又有什么可怕?我的目标不是今年要赚一千万吗?这只是一次试飞前的考验而已。
    还120万港币,现金不过只流失了100万人民币,剩余欠华姐他们的钱,我用两三个月的时间,分多次赢回来,暗度陈仓,把窟窿无声无息地填平,不就得了?
    股东们又怎么会责怪我呢?我的公司业务,又怎么会受到丝毫影响呢?
    中粮澜山的房子,晚两个月买又有什么关系?难道这两个月房价会飞天不成?
    至于那台白色奔驰,罪魁祸首,不要也罢!
    这样一分析,虽不足以让我从沉重的心情中解脱出来,但我已恢复理智和信心。我不想死了!
    不要着急,回家休整,来日方长!
    我这样安慰颓丧的自己。
下午回到深圳,先陪小萱去宝安妇幼医院做了产检,BB情况很好。于是我们顺路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菜回家做饭。
    每次离家数日之后,一回到家,我就喜欢下厨做饭。最拿手的一道菜是粤北的“酸笋炒鸭”。因为厨房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,亲手做一餐饭可以给家人很多关爱,又能让我暂时忘掉外面世界的烦恼。
    家,真的是一个能快速疗伤的地方。我第一次犯下这么大的错误,昨晚还以为自己是根本无法承受,也许痛苦一个月都无法恢复。但一回到家,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2:59 | 显示全部楼层
早上十点,我们在公司开股东大会。
    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公司:
    我的公司规模很小,人也少。业务员,财务和我在内,只有6个人。办公室也很小,五十平米,还是租来的。两年前我就有买写字楼的想法,但由于深圳的房价涨得太凶,加上国家对房价的政策半真半假,一直阴阳不定,买写字楼的提议遭到了其他几个股东的反对,所以搬家计划一直搁浅。
    今年大家倒是一致同意买了。因为公司生意越做越大,门面到了必须要升级的时候。我们的计划是,澳门赌厅项目一旦开始盈利,现金回笼,马上在附近买一层写字楼。
    公司虽小,但我们的生意却做得不小,实力不会被业内同行小觑。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很大,有3000多万的流动资金。每年公司的贸易额都在两亿以上,因此,这些资金在公司账面上流动的很快,时常让我感到资金紧张。
    这3000来万流动资金虽然没有银行负债,但也并非全部是我们的。其中2000来万是我们几个股东的自有资金,我又占了大股。剩余1000多万资金,是我们分头向亲朋好友临时借的。这部分借款,后来被我挪用,一步步酿成大错。
    为什么要从外面借款1000万?是因为当时我们公司接了一个很大的出口订单,是向斯里兰卡出口一批钢材,供给世界银行在斯里兰卡的扶贫基建项目。这个合同要执行两年,足以让我们公司两年内衣食无忧。因此当时向一些亲朋好友筹资了1000多万,月付两分息,让亲友也能从中受益。
    除了生意不错外,公司还取得了很多资质。比方说,除了一般进出口贸易公司该有的资质外,由于我们的外汇结算量大,纳税多,公司取得了往返港澳商务签注资质。就是公司可以给下属人员办理香港和澳门的商务签注,自由往返于香港和澳门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对经常去澳门的人来说,是极大的便利。因为国内大部分省份对中国居民去澳门是有限制的,通行证每次签证只能去一次,而且两个月才能签一次。而我手持商务签证,可以和澳门居民一样从自助通关的通道自由进出,也可以自己开车从珠海进出澳门。
    公司开会的股东到齐了,总共有5人,全部是我的高中同学,都是一起嘻嘻哈哈玩到大的发小。
    这5个人是:我、大鹏、季军、光明、扬帆。
    大鹏和季军是在公司里任职的,是公司的6个人中一员,大鹏负责广州地区业务,同时监督财务。光明和扬帆则不参与公司的管理,他们在广州有自己的公司,是纯粹的投资股东。
    这个会议,主要是讨论以后赌厅的经营方案。但在此之前,大家更关心的是我这三天的赌博情况。
    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?总共输了多少?”这是他们一致要求我解释的。
    而我则是有备而来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02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就是体内原罪被释放之后的做的第二步:欺骗。(第一步是贪婪,已经做了)
    总共输了120万港币,这是我一口咬死的。至于关机不接电话,赌了三天才回,是因为输了钱觉得无颜面对老婆和大家,所以当时不理智,一门心思只想赢回来。这确实也是实情。
    “那输了这么多钱,你自己怎么想?”大鹏问。
    我说,这次我认栽了,不会不服气。好在老婆谅解了,负面影响不会太大。
    此外,要从公司账户里提70万现金出来,用于还给华姐。这笔钱,本来就是在公司股本以外,我私人借给公司的钱。因此我提出后,很快也取得了大家的同意。
    我知道很多话他们想讲又不好意思开口,沉默了一分钟,大家围着茶几,借功夫茶来掩饰尴尬。最后,还是不参与公司经营的光明作为代表说了出来:
    “海洋,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。来之前,我们几个还在商量有些话该不该说出来,因为怕说出来后影响了感情,不值得。我们想以你的聪明和能力,做事自然会有分寸,兄弟们也一直完全信任你。”
    “但我怕这些话不说,我们就没有尽到做兄弟的义务。加上你在澳门认识那么多人,就算你自己不想赌,别人也会怂恿你赌。澳门人都是靠赌维生,谁不想从大陆客身上捞钱?”
    “在澳门赌赌小钱,几万块的输赢,我们都不会制止你,也没有理由反对你。因为大家平时自己人打麻将,世界杯赌赌‧球,一晚也是几万上下的输赢。但如果你一赌就上百万,三天不见人影,我们就受不了了。像这一次,真的是把大家都吓怕了。说实话,公司生意这么好,大家都很感谢你。但如果发生第二次,我们就只好退股了。”
    讨论完我的个人事情,气氛才变得轻松下来。二十几年的交情,我们彼此对每一个人的性格都可以说知根知底。因此,他们对我的承诺都还是相信的。但谁也想不到,赌博已让一个人的性情悄悄发生了变化。
    赌厅的经营上,我是有一套比较详细的方案的。对拓展客源方面,我也很有信心。但发展客源就意味着要签码出去,有资金放贷的风险。基于我们刚刚试水这个行业,最后还是讨论出一个较为稳妥的经营计划。
    在风险控制上,股东会议制定了几条约束:
    赌厅开业头三个月暂不放贷,只拉自己带钱的赌客过去开户,送房间付码粮,只赚码粮差价;
    股东自己带客人去签码,权限是20万,超过20万的签码,必须至少经三个股东同意。
    赌厅试运营的止损位是股本的40%,如果亏损超过400万港币,就立刻从赌厅退股。
    午饭之前,会议结束。大家兴致都很高,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了期待。
    一场风波,就这样被我暂时平息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04 | 显示全部楼层
2012年4月27日,位于金沙城中心的赌厅正式开业了。
    度人赌博绝对是一个罪过。
    广东有句俚语:“宁教人打仔,莫教人分妻。”意思是教朋友打儿子可以,千万不可教唆朋友离婚。其实后面应当加多一句:“忌教人赌博。”
    特别是教唆不赌的人去赌,蛊惑身边从未到过澳门的朋友去我们厅里赌钱,这种事绝对不能做。这是我们几个一致认同的。
    因为十赌九输。人家本来是过着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,如果因为你的引路踏入澳门,等他输到倾家荡产了,追溯祸起的源头,他和他的家人肯定会恨死你。
    而邀请赌徒去赌又不一样,因为他本来就在赌,赌多大、输多少都是他心甘情愿。就算他不在你这里赌,在别的地方他也一样会赌,一样会输完。
    何况我们提供免费房间和饮食,码粮的点数也可能比外面更高些。这些优惠对他来说只有利而无害。如果他真的有一天输完了,扪心自问,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。
    这就是一个洗码经纪人或赌厅老板的心理。
    所以一个有良知有底线的赌厅经理,不会逐个打电话给他身边的朋友,说:“某某兄,过来澳门玩玩吧,我签码给你!”
    当然他也有开发客源的任务。这时候,一个聪明的经纪人往往会采用婉转的手段。比方说他会在一个同学会或老乡会或者在一餐饭局中,仿佛不经意地谈起自己,于是介绍他在澳门工作,说:“如果你们哪天去澳门旅游,车辆和酒店就由我来帮你们安排一下吧!”,然后递上名片。
    事实上,在你抵达澳门之前,他早已把你的家底摸了个清楚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07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有很多赌友,大都是在澳门结识的。
    以下介绍几位:
    第一位:巩姐。河北人,是河北某某市一家国有银行分行的副行长。挪用#@$公*()款%赌博后来也出事了,家里物业财产全部被查封,包括她名下河北的房子和深圳的房子,宝马和法拉利跑车,还有老公的两家工厂。
    巩姐也是华姐的客户,不过我并非是通过华姐认识她的。华姐有次偷偷告诉我:巩姐输了起码有两个亿,输到最后还欠华姐三百万左右还不起。不过华姐帮她洗码差不多有两年,赚了远远不止三百万这个数。
    巩姐一家人都赌。她、她老公、她儿子,经常一家人各自拿着一堆筹码分头搏杀。其中以巩姐赌得最大,兴起来的时候一口可以推五十万一百万;她儿子豪爽不亚于她,也经常五十万一口推;最理性的是她老公,下注比较小,经常赢点小钱就收手。可惜她老公赢点小钱于事无补,因为俩母子经常把筹码输光才离场。
    巩姐刚出事的时候,华姐还没得到消息。因为连续一周联系不上巩姐,于是华姐就派路仔上河北去看看怎么回事。
    路仔飞到了河北某某市,找到那家银行门口,对保安说:“找巩行长。”
    那保安很警觉,马上通知了银行的保安处处长。
    过一会保安处处长过来了,问路仔:“巩行长现在不方便,你是哪里的?”
    路仔傻乎乎地说:“我是从澳门过来的。”
    “哦,那你等一下。”
    于是路仔被安排在一楼的一个会客室里等。
    过了十几分钟,门口警笛大作,保安处长和两个保安一起冲上来,把路仔按到在地上。接着两个JC进来,给他戴上手铐带回GA局。
    路仔后来说,带回GA局后他被打得半死,好几次躲在审讯室的桌子底下求饶,又被揪出来继续打。还好,关了两天后,华姐找到人把他保了出来。
    其实巩姐人很好,没什么坏心眼,还很乐意帮人。我猜想她在任职行长的这些年,一定扶持了不少朋友的事业。如果不是因为赌博,我相信她在当地的人缘一定很广,这也许就是她很快把事情摆平重获自由的原因。不过虽然获得自由,钱却所剩无几了。我就是在她出来后才在澳门结识她的。
    巩姐的儿子从美国留学回来,二十来岁,留学期间频频光顾拉斯维加斯,在赌场也是有故事的人物。在巩姐家底输完后,他儿子还是会来澳门赌博。有次他和一个同在美国读书的同学一起来,那同学是重庆的富二代。重庆同学出面在赌厅签了200万的码,两人一人100万分开赌,结果输完。
    哪知回到重庆后第二天,同学驾车出车祸不幸撞死。于是原本该巩姐儿子负担的这100万赌债,也随着富二代同学带入地下不了了之。
    巩姐在我们厅里玩过两三次,赌得并不大,都是几万的赌本,她想跟我签码,但我不肯。
    巩姐最后一次跟我联系,是打电话向我借钱。
    “海洋,能不能借我一万块?”巩姐说要搬家,换一个地方住。
    只是当时我也已经输得四面楚歌了,没办法借给她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10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二位:李大姐。内蒙人,是阿强的客户。我在澳门见识过不少有钱的富人,虽然不清楚李大姐的身家到底有多少,但她绝对是我认识的赌客当中,出手最豪爽大方的一个。
    第一次认识李大姐,是三年前在阿强公司的赌厅里。
    那时阿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关经理,我也初涉赌场,赌的不大。自己带了三万港币去他们厅里打百家乐,阿强坐在一旁给我当参谋。
    过了一会,四十五六岁,显得很富态的李大姐坐过来我们这张台。她手上的筹码不多,只有七、八万左右。
    阿强跟她还不是太熟,打了个招呼,转身吩咐公关送一个果盘。
    “哎,二百万就只剩七万多了!今天好黑呦!”李大姐很爽朗的性格,坐下来就叹气。
    她喜欢买对子。我发现大部分赌百家乐的女人都喜欢买对子,也许是因为对子是1:11的赔率。押200元买对子,如果庄或闲的头两张牌出现了对子,玩家就可以赢2400。这符合女人喜欢贪小便宜的天性。
    不过李大姐不会押200元这种小注,她等了几口,看准了,就下了两万,庄对、闲对各押了一万的筹码。
    中了!闲开两个J,李大姐赢回12万筹码。
    隔了几把,她又下了三万,买庄对、闲对各一万五筹码。
    我押了三千买闲,荷官把牌推到我面前给我开牌,开出来是一对4
    就是这么巧,又中了!李大姐赢回18万的筹码。
    荷官把赔出的筹码推给李大姐,她抽出两个一万的筹码,扔给我和阿强各一个。
    “来,同喜!”她说。
    毫无预兆,何况我根本就不认识她,她竟然以万元相赠。我和阿强都先愣了一下,继而惊喜。
    “谢谢大姐,今晚肯定赢几百万走。”阿强喜笑眉开地恭维。
    那十几分钟李大姐真的很旺,赢多输少,而且又中了几次对子,筹码接近100万。
    赌厅搞卫生的阿姨过来加茶,她打赏了一千块。
    几个女公关闻讯围过来,左一声“李姐”又一声“李姐”地恭维,于是她给每人打赏了两千。
    阿强自告奋勇,帮她开了一把牌,赢了。
    于是她又给我和阿强各丢过来一万。
    这样一算,我只是三万的本钱,自己投注赢了六千,但是李大姐打赏了两万,相当于我总共赢了两万六。
    所以我就决定不打了,跟李姐道了谢,让阿强帮我兑筹码。
    我回到房间在床上数钱。阿强则继续在李大姐一旁加油打气,不过后来听说运气转向,李大姐还是输完了。
    以后在澳门,还经常见到李大姐。我们很愿意和李大姐一张台赌钱,任何人都愿意陪她赌钱。
    因为李大姐每当手风不顺的时候,就会邀身边人帮她开牌。
    这时候如果你帮她看赢了,她一定有打赏;如果看输了,她也仅是失望而已,不会迁怒于你。
    李大姐赌百家乐总是大起大落,波澜壮阔,她的打法泼悍,下注凶猛。筹码经常是从500万到15万又到500万,甚至1000万到70万又到700万这样大幅波动,只有极少数赌客能承受这种刺激,更别说她是一个女人。
    她总体当然是输钱的。以后在澳门慢慢碰面也少了。
    听说她输的最多的时候,把十几个商铺抵出去了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13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三位:小陈夫妇,浙江乐清人。小陈夫妇两夫妻都姓陈,老婆是小陈,三十岁出头左右,脸圆圆略为丰满;老公是老陈,四十一二岁,个子瘦瘦高高。
    我最早是在凯旋门赌场认识了小陈夫妇。那时他们已经输到心慌意乱,跌入负能量区,筹码怎么也打起不来。
    我总结出:大多数赌徒的赌博生涯中,输与赢之间往往有一个分水岭,这个位置大概是他身家的一半左右。
    一个人刚开始赌的时候,兴致很高,没有任何害怕心理,这时候往往很容易赢钱。就算输了一部分,他也可以加大赌本,在后面分几次把钱赢回来。
    但如果他继续输,一旦超过一半身家,这时候的赌徒,如果不收手的话,那基本没得救,剩余一半很快就会输完。
    因为这时他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打乱,而且心态扭曲。下注的时候他会患得患失,输钱的时候会害怕;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多赌本了,只能越赌越小,每次赌的时间越来越长,寄希望于老天给他一个好运气。
    只可惜久赌必输,这是游戏的数学公式已经设定好的。所以最终他不但没救回前面那一半身家,还输完了后面那一半。
    我很少见过患得患失的赌客能赢回来。反而经常见一些不顾一切,只求速死的赌客能奇迹般回本。
    最典型的就是前面提到的李大姐。每次输剩几万十几万的时候,她总是想不也想就“晒冷”全押,好几次,又这样凭几万筹码打回几百万。
    小陈夫妇在浙江做小本生意。他们在电子城开了一间商铺,批发电脑耗材。我们认识的时候,他们说已经输了一百多万了,没办法只好把商铺转租给别人,筹了几十万赌本专心赌博,想分多次把钱赢回来。
    但俩夫妇经常下注的时候意见又不统一,所以更难赢钱。
    “这把应该买庄,跟着大眼仔走,庄连闲不连。”
    “不对,我觉得应该买闲,你看珠仔路全部是闲。”
    “珠仔路斜着上去也是买庄啊!”
    “有正路当然看正路,不能看斜路。”
    “小路也是买庄,小路红多兰少。”
    “要不看一把,这把别买了。”
    几乎每次投注前,我都会听到他们夫妻俩这样的争论。
    后来他们一致决定跟着我买,因为我很旺。
    那次他们跟着我打,赢了五六万,很高兴,于是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。
    后来迫于生活压力,老陈在外面找了工作,小陈就独自过来澳门。
    我和小陈之间还发生了一些故事,在后面详述。
发表于 2014-5-8 23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信心迅速恢复,但心隐却长了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四位:湛江卢。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,只知道他是广东湛江人,姓卢,因此手机里就一直保存他为“湛江卢”。
    我被湛江卢害得好惨!话是这么说,到头来也只能怪自己。因为自己是个成年人,一步步走过来,都是自己选择的。
   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,遇到些什么人,由此在你的人生轨迹中引发了什么事情,真的是命数。
    有些人是贵人,遇上了两人会很投缘,他会帮助你,给你带来事业发展的机会,一次甚至几次。
    有些人是灾星,也许他无心害你,但不管他有意还是无意,碰上他确实你会倒霉。
    湛江卢就是我的灾星。
    我还在连赢十几场的时候认识了他。那时我在凯旋门连赢数场,势头很旺,几个赌厅的熟客都对我很关注。
    中场休息,在赌厅吃饭的时候,湛江卢走过来跟我打招呼,说:“老兄,你打的很好啊!大注总是赢!”
    他问:“下次我带五十万本,你能不能带着我打?”
    有天我们约了在外面吃饭,他说,这两年前前后后,已经输了近千万,穷途末路了。
    认识他以后,其实我很少给他电话。因为赌徒心理,我觉得他太背太黑,不想惹上霉气。
    不过他总是给我电话,每次都是输钱。然后他又在筹钱,赌不赢,又想找人赌台底。他一直在四处举债,绞尽脑汁想翻本,但尽是干一些乌烟瘴气的事情。
    所谓赌台底,是一些赌客与做庄的赌庄私下约定,放大台面赌注,输赢交收并不通过赌场。其实这在澳门是违法的,每天都有澳门司警在赌场查这类活动。
    由于澳门的赌博法律对最高投注有限制,百家乐赌台最高投注单注不能超过150万,也有几个赌场最高投注是200万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对于一些已经输了几千万或者几亿的超级豪客来说,这个限制,就会导致他无法一场翻本。
    因为已输了一个亿,如果豪客再拿一个亿赌资出来,想翻本。但每把最高投注只有200万,你怎么追?要赢50口才能赢回来。
    但如果一把能下注2000万,只需要赢5口就能翻身。
    所以就需要赌台底的庄家来托底。这些台底庄家跟赌客约定好,台面筹码的输赢,大家在私下另外加数倍做场外结算,比如台面输赢100万,是和赌场公开结算的;但私底下,赌客还要和赌庄按约定好的倍数结算。“一拖一”就是赔多100万。具体比例自由约定,有“一拖一”,“一拖二”,甚至“一拖十”的。
    我见过别人打“一拖十”的赌局。一个阳江的豪客,个子小小的。他后面至少站着十个人围观。不用说,除了他的几个马仔外,剩下几个就是联手做这场赌局的台底庄了。
    阳江客一把投注150万,加上台底数,实际上他下注是1650万,每一把开牌,身后都有几个人冒汗脚软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17 | 显示全部楼层
还有一种情况,就是有些赌客赌得并不大,比如台面投注限额是30万,赌客也有可能会要求加赌台底。这是因为在投注限红比例上,赌小台要比赌大台有利。比方80万的投注限红,要求起注是2万;但30万的投注限红,起注只是3000。相较之下,是不是小台的投注空间更大些?而且在码粮结算上,台底庄会承诺返还更高的点数,例如一般码粮比例是1.1%,但赌台底的时候码粮可以高达1.5%以上。这是因为百家乐庄赢要抽5%的水,这部分本来由赌场和澳门政府占的便宜,现在都被台底庄家获取了。
    后期由于我急于翻本,最终还是上了湛江卢的贼船,而且搭沉了。他拉了一个客人过来我的赌厅,和我一起做客人的“台底台面”,结果客人碰到天路,连赢二十口,我们惨败,尸骨无存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5-8 23:19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五位:智深。是我的中学同学,跟大鹏光明他们一样,我们从小是同班同学,不过他不是我公司的股东。智深有自己的铝材加工厂,事业做得很成功,在我的级数之上。
    在澳门贵宾厅里赌钱的内地客人,大多数都是博身家性命,能做到“小赌怡情”的不多,智深是我认识唯一的一个。
    智深在澳门的赌博史有五年以上,每次去澳门带几万的赌本,很少超过十万。赢几万,输几万他都会走。而且每次下注,他都是一千、两千、三千这种水平;下注的次数又少,大部分时间在做技术分析,自娱自乐。所以五年下来,他大概输了三四十万,对他而言毫毛无伤,相当于来澳门旅游的费用。
    有段时间我们在英皇赌场的中场玩,智深说:“以前看到厅里别人一下注就是十万几十万,心想中国怎么这么多有钱人,到底他们有多少钱?后来熟悉了,通过一起聊天才知道,原来这些人也没多少钱,都是输穷了在搏命的。”
    “你看这个厅里,筹码最少的是我,下注最小的也是我,但是其实他们没几个比我有钱。”
    智深说这些不是在夸耀自己,因为他用于理财的投资就有一两千万。他是看我赌注越来越大,赌本已经开始上十万了,就开始劝我要谨慎。
    “你这样赌很危险。”智深说,“澳门是个无底洞,多少钱都会掉进去。我赌了五年,从来没有听说哪个老赌徒是赢钱的。贵宾厅里,面孔越熟悉的,输的越多。”
    他这话华姐也说过。华姐说:她的客人当中,没有一个人是以赢钱收手的,全部输钱。
    阿强的客人更多。但是阿强也说过:客人当中有没有最终赢钱的?没有,个个都输。
    可惜,我没有听智深的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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